呆玲．玲散心事

「意識流」的小說技巧為例做說明。意識流原是心理學上的名詞，運用於文學，指的是一種寫作技巧，它泛指一種心靈活動，指未形諸於語言之前，人的心理意識像瀑布般流動。


運用這種技巧寫成的小說，稱為意識流小說，這種寫作技巧曾在本土風靡過一段日子。意識流技巧對文學的最大貢獻，在於使人物的刻畫從外在的行為與現實的描述轉向內在心靈的挖掘。這種轉變不但賦予小說人物內在生命，而且也打破傳統上對時間的認識。以往的小說，多半是以類似編年史的方式來表現，逐年按月地記述人物的行為或故事。


有了意識流技巧之後，作家筆下的人物可以隨興之所至，天南地北地自由聯想，在時間的隧道裏縱橫無阻。也就是說，意識流小說中所強調的時間，雖然只是某一個片刻而已，可是當人物遊思方外時，他腦中所想的可能是一生以來經歷過的經驗或創傷。


這種自由聯想的脈絡，就好比一張蜘蛛網，四通八達，而人物的大腦就像穿梭於網上的蜘蛛。因此，漫長的回憶與往事，便可透過人物的追溯，一幕幕地呈現在腦海裏。


而人物的心理狀態，亦可透過意識流的寫作技巧，被表現的更淋漓盡緻。（以上觀點參見蔡源煌著《從浪漫主義到後現代主義‧意識流--剎那到永恆》，頁四九～五一）例如：白先勇的〈遊園驚夢〉，就是運用意識流寫作技巧的最佳例子。小說中對於錢夫人過去與鄭參謀私通交歡的部分，即以錢夫人的意識流動來呈顯。



透過意識的流動，小說中過去與現在的事件交替出現，而錢夫人也在一個宴會的時間裏，重新勾起記憶之弦，而將往事再次體驗一次。這對傳統小說的寫作來說，是一種創新與進步，也使得人物的心靈被描繪得更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