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玲．玲散心事

高二那年，我和同校的一個女生發生車禍，
在教官室的時候，
她的班導師一直重覆對我說一句話令我印象深刻至今的話：

「不要吝嗇說對不起。」

這句話我始終記得清清楚楚，
但當時我是絕對不可能道歉的。

錯的人不是我，我是怎樣都不可能道歉的，
撞到我的人是她，又不是我撞到她的，
我才不會因為妳受傷比較嚴重所以就必須說對不起。

我還記得當時我是這麼回那個老師的：
「如果有兩台車對撞，闖紅燈不遵守交通規則的那台車死了三個人，
另外一台車死了兩個，那依照妳的邏輯是不是被撞的那台車要道歉？」

骨氣是堅強的，當然我幾年後也發現，
骨氣真的有時候沒有用，
去維持那一份傲骨其實偶爾還滿糟糕的。

但是這一兩年來，
有些事情卻讓我覺得，說「對不起」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欸。

就像我等一句對不起等了一年多也沒等到是一樣的道理，
如果我有錯，請直接跟我說，
真的是我的錯的話，我當然會向你道歉。

但是如果是你有錯的話，是不是要該親口對我說聲對不起，
我不說，不代表我不在乎，
更多的只是不想講而已。

有些事情，你們應該要很清楚我在不高興什麼，
我常常會羨慕講話很直的人，
會得罪人沒錯，可是這樣心裡會更好受一點，
我也很期待自己是個這樣子的人。

但在某些時候，特別是這件事我很在乎的時候，
我才發現我並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這時候回憶起當時那個老師說的那句：「不要吝嗇說對不起。」
還真的是格外的諷刺。

或許，低頭，本來就是很多人應該學習的課題，
特別是我們都很倔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