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玲．玲散心事

在確定妳離開之後，我的眼淚反倒流不出來了。

認識的同學裡籠罩在一片哀傷當中。

我，佳慧、大粒、彥伶、施咩、佩蓉都是

我們都好後悔畢業後之後太少回去了

五年了，離開嘉義國中也五年了，也等於離開黃貴蘭老師五年了

昨天的我一直在希望這一切都不要是真的，拜託，千萬不要

即使心裡已經做好準備了，我還是希望這些都是夢，是夢就好。


我們都以為時間還很多，所以總是一再的拖延

從來沒有回去過。

誰想的到，那個看起來那麼強壯的老師

說自己「喝水都會胖」、「呼吸空氣也會壯」的老師就這麼走了

嘉義國中的最新消息欄裡，11/04都還有她公布的訊息

結果，才過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她就離開了

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嘉義國中，也離開了她曾經教育過的我們。


沒有貴蘭老師的嘉義國中一定很安靜吧，少了她的聲音

想到從前遲到、從前愛講話的日子

總是被她大聲的吼著。

上課常常也不上課，還會個自嘲自己字不夠漂亮、數學不好

教國文的時候會講到媽媽過世的時候、會講王莽篡漢的故事給我們聽

明明…她都還活在我心裡，怎麼卻再也不見了？


她得的是胃癌，她還在自己擔任的衛生組長職位

一路撐到最後。

她曾經講過：「我很喜歡當老師。」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忘記過，也未曾離開過。


離開她以後我才喜歡讀國文，也是因為她的關係

我開始喜歡東寫西寫。

能讓我現在這麼有恆心的寫下每天的日記，是因為她讓我覺得書寫好快樂。

大學的國文老師對我的讀書心得報告給予高度評價，也是因為她讓我喜歡看書。

高中的國文老師對我關心和照顧、栽培，那是因為他看見了一個從國中二年裡被

淬煉出來，喜歡寫字的我。


國文一向是我最喜歡的科目，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真的都好喜歡。

可惜…這個老師卻不在了。

這個教育我、啟蒙我的老師卻永遠離開了。


我對佳慧說：「也許現在收到她的死訊也是件好事，這樣…她在我的心裡面就

永遠是那麼精力充沛的樣子。我甚至沒辦法想像離開人世的她是怎樣的？」

佩蓉也無法想像，因為…她的聲音和她教書的樣子都在我們心裡。


提起兒子的驕傲、提起和師丈甜蜜幸福的樣子

她離開了，一定讓她的家人很難過。

我們只是她的學生，就已經…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下了

家人一定也是，陪她生活了那麼長的一段日子。


我今天一直在想，在我畢業的時候是不是對貴蘭老師妳說過一聲

「謝謝」呢？

至少有寫過卡片吧，卡片裡有沒有表達我對妳的感謝

我真的很想要親口對妳再說一次，很想很想。


還以為這個世界都不會轉動到，以為她還在…以為她會在那裡繼續打木球

然而等我轉過身來，她卻離開了…永遠永遠。


我和大家約好寒假的時候要回去給她上香

至少…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我們的謝謝。


遺憾已經造成，回過頭來，其實我們常常錯過

今天看一公升的眼淚時候，亞也說：「我們的時間都還很多…」

對呀，我們都是這樣想。

可是我們忘記人總是會離去的。


將來…我會更珍惜，也會去做一些真正自己想要的事情

因為時間並沒有我們想像的多。

能說出口的時候一定說出口…因為我很怕來不及了。


貴蘭老師，一路好走。

妳永遠活在我的心裡面，以那樣精力充沛的模樣

妳在另一個世界也會如此有活力和幸福的。